八月更新

如果人间没有避风港,在您的怀里能找到吗?

没有告诉你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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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喜欢你。


  你,和我。就像两个不会接壤的国家,两个差距亿万光年的星系,两个相距甚远的日期。不会成为一个共同体。你和我,要用一个独有的衔接词。你和我,不会变成我们。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你和我是竞争对手,你和我有过对立关系,你和我在各自的领域做自己的梦,小心翼翼地退避以免接触到混沌的领域。我一早就知道。


  你和我都很好。


  在知道你和我会出现在同一个节目的时候,在时隔几年后再一次见面你对我微笑的时候,在第一次因为节目里放松触碰到你的小臂麦色的肌肤的时候,在你踊跃活泼地接上导演的话茬笑个不停的时候。


       我心里一直在想,其实你很好。于是我不会去计较你会和我争夺什么样的资源,你会成为一个红得多天翻地覆的明星。


  可是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经常在想,为什么特别的那个,非得是你呢?为什么腰上挂着与我相对的兔子布偶的人,是你呢?为什么同样笑起来露出虎牙尖的那个,是你呢?为什么分明老是不在同一个小队,我抬起头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呢?为什么隔了好几个身位笑得最大声最可爱最像小朋友的那个人,是你呢?我给不了自己答案,除了你,谁都不会给我答案。


  但我不会来问你。


  就像我不会问你为什么游戏结束之后要选择乖巧地坐在我的身边,不会问你为什么没有回避而是选择吃掉那一口忘形了的我夹给你的食物,不会问你为什么不乖乖地叫我一声哥哥,不会问你在小艇上的时候怎么会脑袋一抽和我比划了个桃心。


  我不会问让你难解的问题。


  同样我也不会告诉你,站在你身边的我心跳的奏节,耳朵迅速上升的温度,以及搭在你肩上的手偶尔出卖我的轻微的颤抖。好几次工作之后坐飞机去录节目已经很累了我却兴奋到在飞机上睡不着觉,捧着手机听单独一个收藏夹里面少年音的歌。拿着一本过时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对一道比较难的题自言自语,“你可以来问我,我会做的。”我没有告诉你的还有很多,多到有时候我自己也记不得很清楚了。你傻,你当然不会晓得。


  在搜索引擎输入你和我的名字,不敢按下回车的我,那一时刻脑子里,好像被施了魔法,已经装满了不可能发生的若干故事。那些是,关于你和我的故事。那些是,很美很美的故事。


  也许时间过去,心会回到原来的位置,心脏不会随便地再为了某个人而改变跳动的频率,脑子里的柜子会把不可以曝光的信息锁起来,只在回忆里留下能够被容许存在的,更平庸的部分。这些,虽然没机缘叫你知道,可是我都是知道的。


  我一直自诩聪明。我知道人生不会因为一个下午阳光刚好照在你脸上而你凑过来靠近我的那一瞬,就发生惊天动地的改变。我知道因为某一个不超过一秒的对视而引起远古争鸣的遥远的回声最终会寥寥消寂在空气里。我知道你年轻的心里甚至不懂得喜欢和依赖,不懂得我,不会把“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汇联系在我的身上。


  刚刚去洗了把脸,镜子里自己的表情真难看。


  你太坏了。笑嘻嘻的样子,用最快的速度掉下眼泪的样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太坏了。可是你在高处牵住我的手的样子,因为害怕而显得孩子气的样子,神气满满分析了一大堆最后发现错了的憋屈样子,太好了,太好看了。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做到最好和最坏呢?你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喜欢可乐,辣椒,芥末混合以后闻起来的呛人味道。我喜欢能把人吓得跳起来的小虫。我喜欢《大海啊故乡》温柔的调子。我喜欢长得肉呼呼肥嘟嘟的韭菜饺子和白菜饺子。我喜欢海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感觉。我喜欢从浪里捞出来的不够塞牙缝的小螃蟹。我喜欢鸡蛋被炒得烂七八糟的样子。我喜欢澳门塔高得世界都放在眼中的辽阔。


  亲爱的小凯,我不会喜欢你。


  他们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我不会喜欢你。


  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安安心心地长大,认认真真地学习,踏踏实实地走好你未来的路。


  可能我最近因为睡得不好,容易想得太多,牵挂这牵挂那。可能我还会想你很久。


  没关系。你只负责来来去去,潇洒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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